好像一个月，或者两个月前？我去吃了申子楼饺面。那是一次不好的体验，馄饨像面团、面疙瘩一样，没有鲜味，没有一点口感。我问服务员，怎么了今天？我在申子楼吃了无数次，第一次吃到这样的馄饨。服务员说，冻过了，冰箱里拿出来的。
我笑着对女儿说，你看，她的回答我分析到了吧。如果按照计划做出来的馄饨被放进了冰箱，说明这个店的生意不如以前了。女儿笑着说我，吃一碗饺面还想这么多，累不累？我想了想，不累啊。我只是有点可惜，这么多年的一家店，不应该这样。
人去楼空的申子楼
是的，二十多年前我们刚住到这儿来，第一次到申子楼吃早饭，被惊到了。他家的饺面不逊于蒋家桥。从此，申子楼成了我家救急的厨房。我们在这里请过客人吃早茶，因为就近方便，孩子小嘛。更因为申子楼的早点，不输几家大店，有各种小菜满足皮包水的要求。中午，偶尔下班回来晚了，随意点几个小菜，不贵不贱，符合工薪族的消费水准。晚上，有可能不想做饭，于是一个煮干丝，两个小炒，三个人的冬日晚餐热热乎乎。
我们对于申子楼的喜爱，真心真意，和店里的服务员也熟悉了。其中一位小美女，甚至知道我喜欢的位置，只要有可能，会将我安排坐那里。随着女儿长大，去的次数在减少。但是，女儿记忆中的申子楼包子，尽是美好。她甚至说，比富春冶春的好吃。而我，特喜欢饺面。每天三个饭点，申子楼热热闹闹。尤其每天早晨，两层楼几乎坐满了食客。门口排队买包子也是一道景，天天如此。
有几年不怎么过来，没住这儿了。中间偶尔来一两次，感觉没变。虽然现在多了必香居等选择，我们还是喜欢申子楼，感觉味道更好一点。去年搬回来后，连续去了好几次，像过瘾一样。只是饭店有了点变化：没有炒菜了。凉菜剩了拌干丝等极少几样。面条多了很多盖浇和干拌加了多种汤。好在饺面和包子类味道没变，早上排队的景，没变。
作为后厨房，功能不如以往，只能成为早晚来不及时的帮衬。那天问问为什么不做饭菜？回答说老板到什么地方做龙虾生意去了，顾不了这边。我没太弄清楚是贩卖龙虾还是专门做龙虾季，呵呵了之。荷花池周边好多年前有家食为天，本土菜饭店。可能收益不满足老板的预期，关了。这边从此没了像样的饭店。申子楼也没有菜可点了，多少有不方便之感。
刺眼的招租广告
今年疫情，申子楼关门很长时间。走来走去，看到里面在装修。哦，借机升级了。我想，从我们第一次走进这家店，好像没有改换过装扮。每天忙着，真的没机会去改善。疫情，给他们以机会。
再开门，明亮多了。桌椅换了，方的圆的长方的，摆布合理、条理了许多。只是我有点奇怪，原来熟悉的几个人，甚至在后门剥葱的人，怎么都变了？询问得知，老板换了。
老板换了没关系，大厨不换，质量不变，饭店便能做好。按照商场规则，据说饭店能维持三年的，只有百分之二十。坚持五年的，算活下来了。所占比例最多百分之五。那是我好几年前看到的一组数据。现在，周边几个小店不断开门关门，半年一年都有。那些“百年老店”有理由傲骄。
申子楼，哪一年开门创办？我没有咨询过。从申子两个字判定，应该开办在猴年。我们吃他家饺面包子等，已经超过二十年。如果我的分析不错，这家门店应该在九二年左右开业。今年，毛算算将近三十年，已有一定年头。老板出让这个店，要么赚够了，要么有更大的买卖。而接手的后来者，只需要保持质量，生意不会差。
大概重新开张一两天，我们去了一次。味道大差不差，老板态度挺好。与先前一样，没有饭菜，只有面点。区别是几乎全天都有销售。另一个区别是晚上去，包子品种不全。买包子用微波炉打热端上桌。
我多少有一点点不祥的感觉，这样的变化不妙。风起于青萍之末，一点点微小的不足，焉知不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草？果然，相隔不久，便有了本文开头所说的难吃的馄饨。我吃的饺面还能凑合，女儿那碗馄饨勉强吃了几个。服务员说了是冰箱拿出来的，我们无话可说，放下走人。但是，这是我在申子楼吃饺面多年唯一一次没吃完的记录。我不浪费粮食。
换个角度看，依旧不舒服
再一个细节，放在玻璃墙前水槽里养着的铜钱草，快死了。我和女儿议论，怎么可以将这盆植物养成这样？店家不讲究吉利了？铜钱草，商人喜欢叫它金钱草，寓意金钱滚滚啊。因为是女儿建议去吃晚饭的，她很不爽。我则笑着说，不注意口味，就是不注意口碑了。
一周不到，又去吃了顿早饭。再一次吃到面团一样的馄饨。这一次我没有问。我知道，不是冰箱问题，是经营出问题了。
招租的广告，紧闭的大门，落了灰尘的桌椅。今天我看到的申子楼。真心疼！